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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更的少……小天使要体谅lo主，我已经过上了十二点写完作业背完东西日子了T_T

————（四）黎明————

“你要再来点吗？”

有那么一会儿，埃克赛里安任心里的犹疑肆意地缠绕住自己，他注意到格洛芬德尔金色的发梢在风里轻轻地摆动——那风像早年他画水彩画的触感，他自己仿佛是等待着爱抚的白纸，感受到轻柔的刷尾扫过，混合着浅淡颜料的芳香，在离开纸面时弹起，荡漾出一串串无声的轻痒。淡蓝的洗笔水焕发着澄澈的光芒，像此时不住吹拂的柔风一样。

他注视着格洛芬德尔双唇微启，翕动着，在某一刻吐出些话语，每一个尾音都混着点好听的鼻音，这是他听起来有一种迷人的忧郁，埃克赛里安不想承认这使他忽视了本该关注的言语的内涵。

“哦，抱歉，”埃克赛里安看到格洛芬德尔露出了疑惑的面容，“麻烦了。”

格洛芬德尔没有接过话。他将垂下的缕缕发丝简单地撩起，别在耳后。它们是那样的柔软，在黎明到来前的星辉里流转着美丽的光影和纹路。他在倒出那些晶莹剔透的红色酒液时扬起了嘴角，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些红色徐徐沾染上暗夜的辉光。

埃克赛里安透过那双璀璨的眸子看到了一个张扬快乐的格洛芬德尔的影子，没有拼命想要忘记的画面突如其来的纠缠，他在阳光下大笑，洁白的牙齿整齐又干净，背后是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就像他曾在美国南部的阳光地带见到过的那样，浓郁的绿色像夏日里的油膏，即将融化，滴落，然后裹涂在他的笑容上，使其有一层美丽动人的反光，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亲吻和品尝。

格洛芬德尔白皙的手指握起了酒杯，将其递向他尚有些陌生的恋人。他感受到埃克赛里安炽热又温柔的目光流转在自己身上，他的心跳在加快，那是一种幸福的羞涩与激动，他无法不去使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温柔体贴又不失优雅，仿佛若不如此便无法承受那样深情的注视。

“非常感谢。”

格洛芬德尔眨了眨眼睛。埃克赛里安注意到他的眼眸像打碎了的蓝宝石折射着一层层的星光，他仿佛能透过他看到一整个星系，而他会回到婴儿的模样，蜷缩着漂浮在其中。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尽管他早就采取了行动，但他如今明确地知道，就像有个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大喊，他气定神闲地不作回应——但他已经明了自己该做什么。他希望格洛芬德尔欢愉地大笑，没有顾忌，即使他忧郁的神情很迷人，迷人到让他几乎无法自持，他也希望他能重新做回一颗耀眼的太阳，而不是在星辉照耀下的湖畔黯然神伤。

他把接过来的酒杯放在一边，把发呆的格罗分德尔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在这之前格洛芬德尔将唇瓣放在杯子的边缘，但他并没有在品尝那些属于暗夜的酒液，他的指腹来回地抚摸着光滑的玻璃，留下的让人眼花缭乱的纹路，在下一刻又换了一种方向。

格洛芬德尔明显地出于惊讶颤抖了一下，所幸他将杯子紧紧地攥在手里。埃克赛里安有些霸道地把酒杯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放在一边，假装没有注意到怀里的人刚刚的紧张。

天光逐渐变得明亮。格洛芬德尔微微闭上了眼睛。

“我们一定是疯了才没有睡觉。”

埃克赛里安闻言轻轻地笑起来，笑声在他的喉咙里打转。

“你冷吗？”埃克赛里安在格洛芬德尔的发顶留下一串轻吻。

格洛芬德尔重新睁开了眼睛，感受着身后恋人微微起伏的胸膛的温度。

“还好。”格洛芬德尔，转而又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在此时如同鸟儿繁丽的尾羽，摆动中喷涌铺展成黎明。

“笑什么呢，嗯？”埃克赛里安柔声问道。

“所幸还有迟来的光照耀我的天空，还有第二个黎明为我发光。”

埃克赛里安摇了摇头，发尾摆动着拨开凉润的黎色，“你知道我问你冷暖不是为了这个的。”

“当然，”格洛芬德尔的手指拨动着几株青绿的草，边角处微微有着泛白的痕迹，“但时光老去无痕，甚至无需待到思念不再徘徊在北方的海岸和山岗，歇息在遍地蕨叶和丛丛石楠。”

“格洛芬德尔。”

“嗯？”

“和我一起走吧。”

“去哪？”格洛芬德尔稍稍停顿了一下，而他猜到答案，它就像浅滩里一枚精致奇特的贝壳，尽管在海水的光影波动间变得迷离，但已经不再神秘。

“我们一同旅行，去想去的任何地方，踏过南美丛林间的潮湿泥土，到极光下接吻，在亚热带常绿阔叶林里相拥，去美丽的东方，在杏花微雨里数青石阶上的涟漪，最后寻一静谧之处，如此过完余生便好。”

“好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它与回答这句话一事本身，似乎也并未那么重要了。

TBC